[小排球]【影日】温柔的洪水猛兽.4
4.
对于喜欢排球的少年们来说，在很多时候球场上都非常安静。
即使只是练习赛，也到处充斥着谈笑声、鞋子的摩擦声、裁判的哨声等嘈杂的声音，但是在一些时候却是非常安静的。
也许只是非常简短到用秒可以计数的时间，在那个阶段也会被无限的延长放大，安静到视线能触及和描摹出对手下一刻的动作，预见到接下来在哪一刻会发出击球的声响——
“就是‘咻’的一下，然后‘噼啪’的一下的那种感觉你懂吧！”如果是日向翔阳的话，总是会用这种只有少数人才能听懂的语言去描述。
“然后感觉大家的动作都慢了起来，嗯，很奇妙的感觉，不过很兴奋。”
虽然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好像不怎么用大脑的日向，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却非常的重视，而对于队友们来说，当日向感受到那份“寂静”的时候，也是他发挥自己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的时候。
虽然声音消失了，但是其他感官却更加敏感起来，仿佛野兽般凶猛的捕捉着周围的讯息，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蓄势待发的直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落入预想的轨迹，那一瞬间肌肉紧绷着弹跳出去——
就是这样安静又充满刺激的时刻，让日向非常享受。
所以，越是回想起打排球的时候，那个人所做的事情也在脑海中越发挥之不去......
即使不是驰骋在赛场上，即使不是紧张着凝聚了所有的集中力，在对方贴近的那个瞬间，声音还是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大脑还没接收到事件的信息，身体却率先紧绷起来，即使是隔着手掌，那个人也确实的把专属于他的气息传递了过来，并在日向松懈的那一刻，将那些气息刻印进了他的思想里、身体里。
就像是令人措不及防的洪水猛兽，带给他短时间的刺激和紧张的那个瞬间夺走了他大半个世界。
拜影山所赐，只要到了排球场，日向就忍不住回想起当时的事情。
就算不是刻意的，也没办法轻易忘掉，就是在越想要忘掉的时候反而更加死缠着不放。
如果没有隔着手掌的话——
“我觉得我的立场只能给你一些建议啦，最终决定要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如果要我来说的话，觉得你尽早直白的拒绝影山比较好。”
因为前段时间奇妙的“误会”事件，到目前为止仍旧是没解决的状态，然后又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菅原了解到了情况，于是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日向依赖的能倾诉心事的对象。
“我知道啦，但是......完全找不到该说的时机......”
日向露出了非常苦恼的表情。
嗯......准确的来说自己也经常会忘记这件事情。
两个人的作息生活内容几乎一致，每天就是打打排球，放学练习，结束后回家吃饭睡觉，上课嘛.......也稍微睡下就过去了。
因此虽然彼此总是很接近，但其实很多时候对于脑子里百分之八十都是排球的日向来说，其他的事情很容易就忽略掉了。
况且说到“恋爱的行为”之类的，其实也很并没有多少，除去之前那个“隔着手掌的吻”之外，影山似乎并没有做其他更过格的事情。
所以在“总是找不到要澄清实情的时机”和“忘记有这件事”的情况下，到现在两人都还维持着“恋人”关系。
“你真的没有注意到么？”
对于日向的说辞，菅原表示强烈怀疑。
“注意......什么啊？”
“你和影山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嗯......感觉眼神有时候很粘人啦，不过倒也还好啦。我觉得如果跟他说清楚的话应该会很简单解决哦。”
抓了抓脑袋，日向思考了会说道。
“你这家伙，真是一条筋诶。”
盯着他了脸一会，菅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啊......谢谢。”
“不是夸奖的话啦。”
两个人课下的闲暇时间基本上都给了社团活动，所以想到能够独处的机会的话，也只有午间休息的那小段时间。
但是今天日向去班里找影山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影山的话，不在班里哦，嗯，最近下课都不会呆在班里啦。”
“欸？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呢，你不用忙啦，最近这个时候是找不到他啦。”
虽然感觉影山是个看上去......嗯，不算是很好处的家伙啦，但是对于他同班同学说的情况，日向还是有点担心。
“该不会是那家伙惹了什么事吧？！”
听到日向这么问，男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影山一个社团的吧？他没跟你说过那个事吗？过来过来......”
说着谨慎的瞄了瞄周围，挑了挑眉毛向日向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影山没有说的事......？
带着好奇日向凑了过去。
在学校的天台上，日向终于找到了影山。
一脸无聊表情的黑发少年背靠着墙坐着一边带着耳机听歌一边慢慢吃自己的便当。
“喂，影山。”
日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这才注意到，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啊——累死我啦，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我还以为你去排球场了。”
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影山的旁边，带着抱怨的表情，日向把身子也倾靠了过去。
因为他的动作差点手一抖没拿到便当，稍微皱了一下眉刚想抱怨几句转过头时对方的头发擦过了他的鼻尖。
稍微愣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却稍微红了耳根的影山别过了头。
“你找我什么事啊。”
“啊！那个我听说——”
刚想要把刚才听到的消息跟本人确认，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这样做貌似不太好，日向赶快收了话，干干地笑了两声：
“嘛嘛，没什么啦，就是找你一起吃饭啦，没事没事。”
说着也拿出了自己的便当。
“你话说一半让人很在意好吗？啧——喂，笨蛋你吃的满脸都是啊。”
很想追问下去，但是看到身边这个家伙吃东西毫无一点形象可言，米饭粘了一脸，影山不由自主的火大起来。
“喂，别动，等一下。”
手指触碰到对方脸颊的时候日向的眼神望了过来，就这样有了彼此视线交汇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影山发出了命令：
“笨蛋，闭眼！”
“什么啊！是......”
干嘛只是取个饭粒也要闭上眼啊，虽然心里这样抱怨着日向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影山前段时间被告白了你知道吗？然后好像是拒绝了对方，让那个女生伤心了好久。这件事女生那边好像都知道，就传起来了，影山应该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有怕被问这问那的所以现在基本上下课就没影啦。”
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是日向完全不知情的，说到这里，好像两个人除了打排球时会比较“亲近”，排球以外的关于影山飞雄个人的其他事情，日向一点都不了解。
那个家伙平常是什么样子啊？也是跟打排球时候一样的自我中心吗？呃......不过影山现在唔，变得很注重队友的嘛......之前还说了一个人是不行的之类的话......
居然被女孩子告白啊.....那个家伙也会有人喜欢吗？不过......单看脸的话的确是还不错，不过你们真的不看看性格吗！
一边忿忿不平的抱怨着，日向在心底里认定了告白的女生一定是个丑女，结果当影山的同学指出事件的女主角时，让日向整个人心情都跌到了谷底。
别说丑女了，对方根本就是男生完全会喜欢的类型，长发垂肩，脸蛋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但是眼睛很大，不说话抿着嘴的表情像含着浅浅的笑容，走过的时候似乎能闻到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声音轻柔温婉，身材的话......虽然看起来很瘦，但是胸部还蛮大的......
如果要打分的话，和洁子小姐不分上下呢......
为什么影山会拒绝啊。
“啊，你在说什么啊？”
陷入思考中的日向完全无意识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意识到的时候赶紧慌乱的想要转移话题：
“啊，不是、那个......”
“你知道了啊，那个事。”
心里想说什么完全写在脸上了。影山叹了口气，看着日向一脸说漏嘴尴尬的表情，停了一会，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
“好痛！！影山你干嘛啊？”
“笨蛋，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吧。”面对日向的不满，影山毫不客气的劈头说道：
“你是希望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吗？”
完全是一副帝王的样子，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日向刚想反驳，忽然意识到对方刚才说的话其中的含义。
对哦，他们现在正在“交往”中。
——你真的没有注意到么？你和影山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我没有跟男人交往的经验，所以，在我习惯之前，目前能做到的只有这样，不过会慢慢习惯的，肯定会习惯的！所以......在此之前，先忍耐一下吧。
菅原前辈说的没错，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在某个选项中选错之后，随即而迎来的结局早就超出了原本的预想。
就算生活内容看似和往常一样，但是在微妙的细节上还是错开了原本的轨迹。
此时此刻影山注视着的眼神日向很熟悉。
但是在两人“成为恋人”之前，这种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
虽然并不能清楚的说明此刻心里觉得别扭的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情感，但是日向还是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
——如果要我来说的话，觉得你尽早直白的拒绝影山比较好。
似乎终于理解了菅原前辈所说话的重要性。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但是究竟是怎样的不行，他说不清......
但是就是在现在，他一定要说清楚——
“那个，影山——”
“喂，你稍微安静一会，我要休息下，把腿伸直。”
日向刚开口影山就打断了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日向条件反射的听从伸直了腿，接着自以为是的“王者大人”放下了手中的便当盒，非常潇洒自然的躺下将头枕在了日向的大腿上。
“喂喂喂！你这是——”
“安静一下，好困......”
后半句的话嘟囔着将字末的音节吞到了肚子里，影山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酝酿好了心情结果被打断的这一下子让日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枕在自己腿上的那个家伙也看上去真的很困暂时不会起来的样子。
“把别人的话好好听完啊......”
这样抱怨着，日向却没有推开影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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